汲智方志一纸千年——地方志助力开化纸走向复兴

2025-07-25【打印】

　　2023年，由复旦大学中华古籍保护研究院研发印制的“开化纸”版复旦大学本科录取通知书寄送到3000余名新生手中，这份通知书以“复活”的开化纸为载体，轻薄柔韧、洁白如玉，理化指标与古纸相近，吸引了国内各类媒体的广泛关注。“一纸千年”的开化纸与名校录取通知书的天作之合，展示着非遗技艺的传承弘扬与现代科学的创新发展。复兴的开化纸重新进入世人视野。

复旦大学录取通知书（来源：开化新闻网）

　　开化纸作为明清时的宫廷用纸，以其“纸寿千年”的特性而闻名。长期以来，“何为开化纸”“明清宫廷所用之开化纸是否产自开化”等疑问一直困扰着学术界，也成为开化县委、县政府在复兴开化纸道路上高度关注的问题。

　　有鉴于此，开化方志工作者致力于搜集开化纸的相关史料，就“开化纸”得名，考证出“开化纸”这一名称最早出现于明代王佐的《新增格古要论》。王佐在“开化纸”前冠有“衢州”二字，可见最初的“开化纸”即因产自开化县而得名。

　　方志工作者还发现，古代纸张可以产地命名，也可以尺寸、材料、外观等特征命名。开化纸常四张相连，也称“连四纸”；又因多以藤、北江荛花（俗称地棉、山棉）等原料制作，常称“藤纸”“棉纸”；还因成品在白色中略带微黄晕点，宛如桃花，又称“桃花纸”。不管是“连四纸”“藤纸”“棉纸”还是“桃花纸”，均有各自的系列，而且各个概念虽有重合之处，却不完全相同。

　　为此，开化县方志办在查阅大量资料的基础上，提出了广义开化纸与狭义开化纸两个概念。

　　广义开化纸，即产自开化的纸。在开化现存最早的明崇祯《开化县志·赋役志》中，提及开化的物产有“藤纸”。

明崇祯《开化县志·赋役志》中有关“藤纸”的记载

　　清康熙年间，山阴人姚夔任开化县教谕，所作诗文集《金溪草》中有题为《藤纸》的诗5首，其中一首“蔓衍空山与葛邻，相逢蔡仲发精神。金溪一夜捣成雪，玉版新添席上珍”载入清雍正《开化县志》。

清雍正《开化县志·艺文志》中收录的《藤纸》诗

　　金溪是开化县城外的河流，从诗句“金溪一夜捣成雪”可以推断，当时开化“藤纸”产业已有相当规模。清光绪《开化县志·疆域志》更有“藤纸，开化出者良，载《省志》”的记载。

　　2017年7月，开化县方志办在整理《开阳詹氏谱》时，找到清末太学生方壬林的《以铿公行述》。文中有这样一段文字：“坚金太先生，讳以铿，……跻六旬矣，尚能以桃花纸作蝇头楷抄《皇清经解》”。在“桃花纸”后，用小字注解道：“即予邑出产最精致之楮皮纸”。这说明广义开化纸，既有“藤纸”，也有楮皮制作的“桃花纸”，而且“桃花纸”清末时仍在使用。

民国《开阳詹氏宗谱》关于“开化纸”的记载

　　狭义开化纸，专指开化上贡给宫廷的贡纸。开化县方志办在整理清顺治《开化县志·赋役志》时，发现了《请改折各项纸张详文》这篇文章。据文中记载，针对朝廷加派的上贡纸张的要求，开化县提议“转行申请，恩赐改折”，希望将各项纸张折计成银两上缴朝廷。或许因为开化贡纸的重要地位，朝廷并未准奏。直到清乾隆《开化县志·赋役志》中，才记载有“纸张银四十四两五钱六分五厘”，说明乾隆年间，朝廷才同意开化将贡纸折为税银交纳国库。

清顺治《开化县志·赋役志》所载《请改折各项纸张》

　　只是由于清朝末年，开化成为清军和太平军在浙西对垒的主战场，兵燹导致开化“纸槽荒圮，工匠流亡”，开化纸产业走向没落。这里所述的对纸张工艺有更高要求的狭义开化纸，即前文提到的复旦大学研发后用于制作录取通知书的纸张。

　　开化县方志办的研究，厘清了“开化纸”概念的内涵与外延，明确了明清宫廷用纸中的“开化纸”确系开化贡纸。开化县方志办还主动与县博物馆（文管所）、县作协等部门对接，共同开展开化纸印品收集、故事挖掘等工作。

　　（来源：“方志浙江”微信公众号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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